第八十四章 你这么肯定吗
话到这里,接着道:“可是我又看不到一个佣人经过,心里那份忐忑,就别提了。当时,我已经干多许多份零工,在工地上,在野外里,甚至帮人收割过庄稼。说起来这些话似乎没有人愿意相信,但这的确是真的。我受了许多的苦,真的需要这份工作,更多的是这份工作的工资吸引了我,这能帮助我渡过难关。当时我欠了很多的高利贷,必须还上,不然我的生活会有很大的麻烦。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姑娘悄悄的从芭蕉丛那头过来了。天啊,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裙子,在一片绿色的映衬之下,几乎就是仙女,当时的我,就一眼认定,这个姑娘就是仙女下凡。”
也许是这段话过于漫长,也许赵山是真的激动了,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厉棠,喝了一口茶。
“你的母亲,当时在我的心里,就是一个仙女。”
他强调这一点,看着厉棠的表情。
“你继续说。”厉棠的脸上毫无表情。
“我知道,我会的。我不敢问她,问她这户人家的书房在哪里,就怕冒昧了她。因为,在我的眼里,她简直是太美了,我从没见过这样美的姑娘,她一头乌黑的长发,雪白的皮肤,婀娜的身材,一切一切都是完美无瑕的。当时我的心里就是这样的震撼。可是,我不能不问,因为,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啊。”
“你说要紧的。”
“是的。最后是你妈妈主动开口问我,我说的结结巴巴的,脸上满是汗水,我想,她已经看到了我的窘迫。知道我的来意之后,她笑得更美更加和善了。她说,跟她走就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你的妈妈就是这户有钱人家的女儿,独生女儿。”
赵山又说:“厉棠,你能想到我的激动吗?我就像是一只丑小鸭,跟在一位仙女身后,看着她走路,心都快飞了一样。真的,我快飞了。我几乎要窒息了。当我捡到你外公的时候,我压根就忘记了所有背诵好的词儿,我的嘴里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知道,你外公问一句,我点头一下。我把书包里的资料递给他,也忘了他都看了些什么,然后告诉我,说可以试用一下。”
“就这样,我来到了你外公家。几天过去,我告诉你的妈妈,事实上,是她出于好奇问我,为什么在还没有毕业的时候,一定要来当身份低微的家庭医生?我哭了,就在吃饭的厨房里,我吃着大鱼大肉,好吃极了,在你妈妈家里,是我这一辈子吃到的最美味的饭菜。我说,这是一个悲惨的故事。我越是这样说,你的妈妈就越是想听。终于,我花了一个下午,她终于了解到了我的故事。厉棠,我也是出身一个小康家庭,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但父母也经营者一家工厂。但因为奸人嫉妒,暗中使人一把火烧了工厂,我爸爸去救火但却被烧死了,我妈妈疯了,不久也死了。而我,因为在学校住宿,成了家里唯一活下来的人。当我知道家里出事的时候,我的整个表情是懵的,久久的回不过神来,当时,我去打听,一个工人告诉我,说陷害我爸爸的人就是厉岷山的父亲,那把火,就是厉家的人干的。”
厉棠就问:“厉家的人,你这么肯定吗?”
赵山苦痛的说道:“当时我是那样认为的,主要是相信了那几个工人的话。所以,我出于一种报复的目的,故意和你妈妈接近,因为,那个时候我知道,你妈妈正和厉岷山交往,他们两个算是门当户对,大有要结婚的意思。我也对你妈妈有好感,深深的好感,我只能说是好感,因为不想上升到爱情这样一个高度,因为怕亵渎了你的母亲,我知道我配不上她。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心爱女人和我仇家在一起,所以,我要报复。”
“我明白一半了。那么,厉岷山究竟是不是你的仇人?”
“亲爱的厉棠,我说不是,你会恨我吗?我是上了当了,那个时候坚决认为厉家人就是坏蛋。我故意放出风声,我和你的妈妈是一对恋人,就是被财大气粗的厉家给搅散了的,我还放出风声,说我和你的妈妈的关系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关系,反正,恋人之间该做的事情,我和你的妈妈都做了。你知道,三十年前的社会风气还算是保守的,我放出这样的话,的确给你妈妈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她很痛苦,不知道这些传言是哪里而来的,但她单纯,压根想不到这些绯闻都是我故意放出来的。当然了,厉岷山就是一个小心眼,他相信了,从此和你妈妈的感情就不好了,等生下了你,他就更加认定你是我的私生子,不是他的种。”
赵山也算是爽快,总算让厉棠了解到了当年的真相。
“很好,谢谢你告诉我。”
不知为何,厉棠用了一个的谢字,这实在是奇怪,为什么要谢谢呢?
明明是他伤害了自己的妈妈呀。
但这句谢谢,是厉棠真正想说的。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或许是感谢赵山说出真相,让自己知道,自己果然是厉岷山亲生的儿子,绯闻终究是绯闻,不值一提。
同时,通过赵山之口,自己也知道了妈妈终于是清白的,她真的是被诬陷的。
母亲的名誉是清白的。
“厉棠,你不是我的儿子,我想你已经清楚了。事实上,我盼望你是我的儿子,因为我这一生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可我知道,我不配拥有你。我的确是一个坏人,我给你的妈妈带来了深重的苦难,我向你忏悔,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赠与。”
厉棠嗤之以鼻。
赵山不知道的是,刚才的一番谈话,他已经暗中用录音笔悄悄的录音了。可以拿回去,播放给老夫人听,也可以让厉岷山听一听,自己的妈妈被人污蔑了一生,但真的是清白的,他已经找到了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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