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皇上，臣妾瞧着她仿若口不能言。”湘妃瞧着小花的模样，轻声低语。
“嗯。”皇上微微颔首，转而望向小花问道：“你可识字？”
小花赶忙点头，眼眸中闪烁出一抹希冀之光。
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写于嬷嬷掌心，由嬷嬷代为陈说。
“你说方嫔遭人殴打欺凌？”
皇上微微蹙起眉头，目光中满是疑虑，脸上亦浮现出一丝惊诧。
“这淑娴宫的奴才竟敢欺辱主子不成？”
湘妃亦表怀疑，眼神里透着不悦。
小花见状，急忙在嬷嬷手中奋笔疾书。
“什么？此话当真？”
皇上猛地起身，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振奋，面上的阴霾瞬时消散。
小花不住点头，眼神坚毅。
“太好了！”皇上忍不住拊掌称快。
“臣妾恭贺皇上！”湘妃苍白的面容上绽出欣慰的笑容，强提一口气说道。
“且慢，若她当真有孕，太医日日请脉，怎未曾听闻奏报？”皇上说着，双眸慢慢眯起，语气冷峻。
“呜呜呜……”小花激动地比划着，旋即在嬷嬷手上书写起来。
“皇上，她说是赵三夫人昨日诊断，方嫔娘娘已有近两月身孕，且腹中极有可能是一对双生皇子！”
嬷嬷亦感震惊，连忙转述。
淑贵妃眉梢轻挑，心下虽不满洛书锦求她保人却隐匿实情，然面容上却未显露分毫，“既赵三夫人已诊断，那想必是确有其事，此乃天大的喜事，皇上快去瞧瞧吧！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差子！”
皇上虽心存疑虑，然闻听怀的是皇子，且是双生，喜悦之色仍难以抑制地爬上脸庞，“嗯，爱妃所言甚是，朕去探看，太医令随朕一起去吧，爱妃好生歇息！”
“是，臣妾恭送皇上。”
“爱妃免礼！”皇上似是想起何事，又道：“想来贵妃着实繁忙，朕这便允准，着刑部协助贵妃彻查此案，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他对湘妃的大度颇为满意，这些年她皆是如此，若能寻得解药，得以活下来，日后也不是不可以多来看上一眼，淑贵妃连个奴才都管不好，看来确实需要敲打敲打。
“臣妾多谢皇上！”湘妃欲起身行礼，被皇上阻拦，“爱妃莫要多礼，静心歇养便是！”
“是，臣妾恭送皇上！”
方海棠暗自计算着时辰，满心期盼湘妃娘娘能如洛书锦所言前来庇佑。她奋力挣扎，蓄意激怒宋嬷嬷，只为尽量拖延时间。
“尔等竟敢如此待我，皇上若知晓，定不会轻饶！”她嘶声高呼。
“方嫔娘娘，您莫以为皇上会来？您便是喊破喉咙，亦传不到皇上耳中。”宋嬷嬷冷言相向。
“宋嬷嬷，现在该当如何？”一名嬷嬷低声探问。
“心比天高，奈何命比纸薄，照老规矩处置！”宋嬷嬷下令。
“是！”数位嬷嬷缓缓上前，架起方海棠。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方海棠话音未落，便被异物堵住双唇。
“干什么？自是送您去阴曹地府与你的好娘亲相聚！”宋嬷嬷冷笑而言。
“送谁去阴曹地府啊？”
此声一出，众人皆惊惶失色，纵是她们耳聋亦能辨出这是何人之声。
众人吓得面如死灰，匆忙放开方海棠，挺直背脊跪地叩首。
“恭迎皇上圣驾！”
宋嬷嬷以余光瞥见立在皇上身畔的小花，心内暗叫不妙，方才未加留意，这丫头何时悄然离去。
难道是她引皇上来此？
正值她满心狐疑之际，又闻皇上发问：“你是方嫔？”
“呜呜呜！”方海棠忍着伤痛跪地，口不能言，只得点头。
“去，为你主子整理妆容！”
皇上一声令下，小花疾步奔至方海棠身旁，将堵嘴之物取出。
方海棠这才得以大口喘息，“求皇上救命！臣妾尚不能死！”
她眼中盈满惊惶与恐惧，身形瑟瑟颤抖，惹人怜惜。
“方嫔娘娘，您说的什么话？于皇上面前提什么死不死的？多晦气！”
宋嬷嬷硬着头皮强挤出几分笑意，赶忙解释：“皇上，方才方嫔娘娘言说身子不适，老奴等正欲差人护送娘娘回房歇息。”
“皇上，”方海棠拼命摇头，掀起裙摆，露出淤青伤痕，泣诉道：“皇上，您看，若您今日不来，恐怕就再也见不到臣妾了！”
皇上盛怒，“大胆奴才，竟敢虐主，来人，拖下去杖毙！”
“啊，皇上饶命啊，老奴冤枉！”宋嬷嬷一惊讶，朝着皇上不住磕头。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我等皆是听宋嬷嬷差遣！”
“方嫔娘娘，您是知晓的，我等未曾对您动手，我等也是无奈啊！”
其余数位嬷嬷慌乱地望向方海棠，暗自庆幸方才未及动手，只盼方海棠能于皇上面前求情。
“皇上，求您放过他们吧，若是她们被杖毙了，贵妃娘娘一定会怪罪臣妾，臣妾以后的日子怕是过不下去了！”
方海棠声音沙哑，低低抽泣。
“贵妃就是太惯着这些奴才，才让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动手！”
皇上冷冷说道。
方海棠垂眸冷笑，没有主子的准许，就算是再猖狂的奴才也不敢如此，皇上果然极为宠淑贵妃。
洛书锦说的对，她若是想要保住孩子，要解决的不是几个可有可无的奴才，而是淑贵妃。
“淑贵妃对臣妾有恩，贵妃想要臣妾这条贱命，臣妾本该双手奉上，可是臣妾……意外发现臣妾已经不再是孑然一身，臣妾实在不忍……”
方海棠哽咽，低头垂泪，抚 摸自己的腹部。
“太医令！”皇上招手示意，太医令点头，认真替方海棠把脉。
片刻，太医令笑着回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方嫔娘娘确实有喜了！”
宋嬷嬷一听，心里一阵惊慌，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
“可是龙子？”
皇上问。
“孩子月份还小，臣还不敢确定！”太医令如实答道。
他知道皇上渴望多一些皇子，越是这样，他需要越发谨慎，万一错了，龙庭之怒他这把老骨头可承受不了。
皇上看着太医令，眼神中充满了不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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