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献给仙家的盛大祭礼
押着惠王军的战俘回城以后。
盛泽川第一件事就是把人带到祭坛，排成长列。
让他们挨个儿对着仙家叩拜，为之前冒犯仙家的行为赎罪。
排在第一位的惠王军是个黄牙小将。
对着祭坛三跪九叩，连连告饶。
起身欲走的那一刻，盛泽川拔出长刀，拦住了他。
抽刀声“铮铮”作响，也吓得全部惠王军胆战心惊。
回想起恐惧的他们根本受不了这种刺激，立即便跪地磕头，抖着身子话都不敢说。
黄牙小将不知道自己哪里触到了杀神逆鳞。
既害怕，又不愿因为自己一人，连累所有的兄弟。
只好硬着头皮出声询问。
“将……将军，小人脑子愚笨，哪里做得不好，请您务必指点。”
盛泽川摇了摇头，“不够。心不够虔诚。”
不够虔诚？
这话一出，不光黄牙小将和地下的惠王军们愣住了。
就连站在盛泽川旁边的副将，也是一脸莫名。
他亲眼看着黄牙小将三跪九叩。
发誓愿将神仙当成祖宗庇佑。
连响头都磕得哐哐有力，额头都红了大片。
活人里头都没人配得上这大礼。
结果在自家将军口中，落了个不够虔诚？
那什么才是虔诚？
黄牙小兵也有此疑惑，哆哆嗦嗦地又重复一句。
“……请将军指点！”
盛泽川没有回答，反而怒眉相向，沉声一喝。
“既是你们亵渎的仙家，怎可由本将出主意赎罪？！
尔等告罪，连本将都不轻易原谅，又哪能以此祭拜献给仙家？！
庆源城收留你们已是违背仙意。
若是再有心不虔诚者，斩！”
唐刀横空一劈，破风声又让惠王军抖如筛糠。
黄牙小将都要哭了，他以往祭拜祖宗也不过跪地作揖。
三跪九叩，已是大礼朝的最高礼仪。
可将军竟然……说他不够虔诚……
难道……是因为缺少祭品？
自以为找到了正确答案，黄牙小将心中一喜，就要将自己此前从商户身上抢来的玉扳指投入祭坛。
结果手才刚伸进口袋。
盛泽川又发话了。
“谅在你是初次祭拜，不懂规矩，本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若是这次祭拜还心有不诚。
那便让底下的将士们好好儿看看下场！”
充满杀气的刀刃直指他鼻尖。
黄牙小将吓得手一哆嗦，就把口袋里抢来的全部宝贝都摆在了祭坛上。
磕头的时候根本不敢收力，咬牙磕得鲜血淋漓。
非但如此，他还向盛泽川借来刀刃，挥刀就在左胸划了三道。
血痕呈一个拳头大的三角，三边各有延长，仿佛三把大叉刻在了心脏。
这是大礼朝对不敬长辈，被逐出家族之人的刑罚。
胸口刻三魂罪印，便意味着此人再不受祖先庇护。
哪怕入了地府，也得堕入无间地狱饱受酷刑。
黄牙小将以此自罪，来向仙家证明悔悟之心。
“我张三，此前愚昧无知。
在惠贼冒犯仙家之时，竟还欢呼附和。
深知罪不可恕。
只求仙家留我侍奉座前，以效犬马，偿还罪过。
愿命子孙万代，皆替仙家燃香，绵延信仰！”
话落之后，仍不敢起身，而是偷偷瞄盛泽川脸色。
生怕一个疏忽就浪费了这次活命的机会。
好在，盛泽川眉头虽皱。
眼中的杀意却消散不少。
黄牙小将这才敢起身归队，后背尽被冷汗打湿，心里叫苦连天。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旦涉及到仙家。
杀神释放出来的杀气简直是战场上的两倍不止！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切成碎片！
有了第一个人示范。
后面的惠王军将士都有样学样，完全不敢藏私地掏光了自己全部的家底。
站在祭坛底下时，他们还敢偷偷耍小心思，琢磨着上了祭坛后给自己留个一两件，也好喝酒吃肉。
可真正到了盛泽川眼前。
将士们才惊觉黄牙小将面对的是何种压力。
仿佛一座大山沉沉压在肩头。
稍有不慎，便会肢骨尽碎，化为冤魂。
于是，四万将士祭拜了还不到三分之一。
祭坛传过去的宝物便堆成了一座小山。
初步目测，怕是等到惠王军全部悔过之时。
那些个宝贝，十有八·九会挤到地窖门口！
旁观的副将咂了咂舌，压低声音悄悄问盛泽川。
“将军，这么多的东西，换算成金银，至少也有四五十万两。
真让他们全献给仙家？
如今庆源城正是百废待兴之时，花银子的地方可还不少……”
盛泽川满不赞同地看他一眼。
“既然他们自愿献出家底，那些便都是供奉仙家的祭品。
仙家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怎能把主意打到她的祭品上？
此事不必再议，银子的事，我自会想办法！”
这类要务，他在回城的路上便思考良多。
心中已初步有了计策。
庆源城北上三十里，有一关口。
关口对面，是曾经大礼朝内乱之前的附属国，奉国。
虽不知道现在的奉国，对大礼朝还有多少臣服之心。
但，新增了恭惠两王拢共十万人的战力。
各类物资都紧缺告急。
城中甚至连建造房屋的木材都不够。
只能让那些将士天地为席，暂宿营帐。
眼看着即将入秋，气温降低。
他必须冒险一试。
用部分仙粮，同奉国交易，换得城中所需。
好让这十万战俘，能安心并入他庆源军中。
整场祭拜足足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
直到月立正中，盛泽川才将人放走，让麾下将士给这批人收编成册。
副将已经疲惫，打了个哈欠正欲归家。
却被盛泽川抬手拦住。
再看对方眼中，那双目星子一般地爆亮。
此时此刻，才卸去一身杀伐，多少有了属于少年人的蓬勃朝气。
“这便走了？也不觉得忘了什么？”
副将一拍脑门，人登时清醒几分。
“哎呀将军，瞧我这记性。
带回的那三万匹战马，都还等着吃粮呢……”
他话还没落音，就见盛泽川黑了黑脸。
人顿时破功，乐不可支地哈哈大笑。
“哈哈哈将军……真该让散去的惠王军过来瞅瞅。
在仙家面前和在我们面前，将军你绝对是两个样！
我老程敢拿命来赌！”
说着，走到祭坛底下，将自己藏好的金丝楠木箱捧了出来。
冲着盛泽川挤眉弄眼。
“讨仙家高兴一事，我老程怎可能会忘。
好了将军，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连竹卷和笔墨都已备好，就等着将军你向仙家一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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