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动静
铃铛完全没有想到陆见鸿这么大一个人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察觉到铃铛的视线后陆见鸿也看了她两眼。
“看我做什么。”
铃铛顿时被陆见鸿气得七窍生烟，“陆见鸿，你也太过分了。”
陆见鸿一脸不解，“我怎么过分了？”
正在铃铛打算细究陆见鸿是因为喜欢抢在自己面前跟楚禾亲近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楚禾发觉两人的气氛有些怪异，“怎么？你们难道还闹矛盾了吗？”
铃铛率先开口解释，“没有，怎么可能呢楚禾姐，我们没有闹矛盾的。”
在铃铛的印象中，只有被人宠爱的孩子才拥有无理取闹的资格。
而她不想因为这件事麻烦楚禾。
“……楚禾姐，今天的天气不行，所以李有祥决定要安全行事，我们今天要在天黑前到下一个港口休息一晚上。”
楚禾点头，“这样也好。”
只不过段断绝几天时间楚禾就比之前瘦了不少。
她很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刻。
这样的楚禾也让铃铛跟陆见鸿更心疼，“楚禾，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带着你走陆路的事情？我跑得很快的，骑马的速度不一定追不上水路。”
楚禾还是拒绝了，“这么多人我不看着不放心。”
今年这水路她是非走不可了，但是还有来年回来的时候这条陆路也不是不能走。
坐船对于楚禾而言实在是太遭罪了。
铃铛庆幸，“还好不是在南州，楚禾姐，听说南州水乡有好多地方都是由船串联起来的，除了船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走。”
楚禾苦着一张脸，“没有桥吗？”
这个时候桥梁是不多的，造桥的成本太高，南州的路除了规定的管道之外其他地方要么是没有桥，要么是桥直接就年久失修了。
那些桥梁大多都是民间的百姓集资修建的，因此也很容易荒芜。
现在的南州跟北寒州的情况差不多，宣朝疏于管理，直接就放任了。
“……听说最近边域那边闹得很凶呢，也不知道那个大将军究竟能不能打一场胜仗。”
铃铛口中的大将军此刻就在北寒州的最北边。
照理说今年的异族已经过了四处抢粮食的时候。
一般而言，这些异族都会在秋收时节开始在边域抢夺物资，今年也是一样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双方交手的人竟然从秋天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异族到底是什么情况楚禾不清楚，但楚禾可以确认边域的宣国铁骑们肯定早就没有粮草了。
那他们到底是怎么坚持到现在，又是为什么要坚持到现在的呢？
楚禾很疑惑。
陆见鸿猜测道：“应该是有人在暗中帮忙了，肯定不是朝廷，我听说今年的异族来势汹汹，万一防线真的被打破了，第一个受苦的还是北寒州的百姓们。所以这位大将军部下的物资应该都是北寒州百姓们给的……”
不知道为何，提起这个大将军的时候陆见鸿本能的有些慌张，至于为什么慌张，他也说不出来什么原因……
今晚前要靠岸啊……
一行人距离北寒州越来越近了。
无论李有祥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他行船的本事还是非常不错的，就算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他还是带着船上的所有人顺利靠岸了。
回到岸上后不是所有人都能离开船。
楚禾手里的钱不可能管得到所有人，所以大部分都是依旧待在船上。
至于楚禾，她则是带着陆见鸿、铃铛还有梁石山几人一起上岸休息了。
李有祥当然也上岸了。
他说自己心里还是有一些发慌，要买一些修船的物件放在船上。
楚禾打趣李有祥，“李有祥，你这么有本事的舵手还这么紧张，那其他船上的舵手岂不是日夜不得安眠了？”
李有祥笑着回答，“这怎么可能呢？我只是因为放心不下而已，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可能是因为年轻的时候见到过一条在自己面前彻底碎掉的船，所以心里总是会有些不安……”
“碎掉？”
楚禾敏锐地捕捉到了李有祥话中的这个词。
“为什么要说碎呢？就算是撞到暗礁，船体也不至于碎开啊……”
李有祥眼睛一亮，“楚禾姑娘心思真细腻啊，这样小的事情都逃不过你的耳朵。没错，我口中的那条船的确不是能撞上暗礁之后碎掉的，楚禾姑娘还记得我说过的往事吗？我说我那段时间是从水寇的攻击下才侥幸逃生的。
我们那个时候因为走投无路慌不择路到撞上了暗礁，后来发生的事情就都不受控制了。我只记得那些人拿出了炮弹，最终，船体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火药？
不提这个词还好，一提这个词陆见鸿心里的疑惑就更深了。
“我记得火药只有在前朝的时候才勉强用到了战场上，但宣国并不允许使用火药，甚至是在开国后的第一时间就颁布了禁止火药的命令，甚至让那些炼丹药为生的小道士们也安生了一段时间……”
所以正常情况下火药是不肯存在的，更别提是李有祥口中提到的那种直接把船撕成碎片的火药……
陆见鸿看了李有祥一眼，似乎是想验证他到底有没有撒谎。
“你没有夸大吧？那些水寇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多厉害的火药？”
李有祥没有急着反驳陆见鸿的话，他先是笑了笑，随后才开始感叹，“我也不清楚，当时我或许已经晕过去了，什么也记不清了，或许船不是被用火药弄成那个样子的……”
“或许吧。”李有祥重复道。
楚禾也笑了，“我倒是觉得你嘴里说的是真话。”
海上的动静不同于陆地上的动静。
海面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好跟其他的人联系，一旦出了海，跟自己作伴的就变成了海面。
它很沉默，所以不可能开口告诉另外一个人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在海上发生的事情是很难被发现的，毕竟就算是闹出了再大再惊世骇俗的事情都能被海面无声无息地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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