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漏出破绽
但高利水显然也没有想到，威胁只有放在心虚的人身上才会有效，可布茂岭完全不心虚。
不过在高利水面前布茂岭还是先装一装，“……我明白了。”
高利水看着这个作态的布茂岭心里也满意了，“你明白就好，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要知道共患难的道理。”
布茂岭心里发笑，谁跟你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跟楚禾可以共患难，但跟你高利水就完全没有共患难的必要了。
此刻的布茂岭心中也有些后悔，早知道高利水是这样的蠢货他也不用忍让这么多年了……
船厂很快就到了。
前段时间高利水招了不少能干的人，这些人的身份没有办法说出来，不过好在他们要的酬劳不多，办事也还算利索，所以就没有强压着他们去清查身份，就这么把他们留了下来。
能节约成本的方法高利水都愿意试一试，但高利水很快就会对这件事情追悔莫及……
楚禾刚一迈入船厂，就发现了几个熟人。
那几个熟人也是奇怪，见到自己的大老板高利水不行礼也就算了，竟然向楚禾行礼。
“楚禾姑娘……”
楚禾找到了一个最眼熟的，“王二啊，竟然是你。”
王二，原本是潜蛟寨里的山匪，楚禾跟陆见鸿在山寨里潜伏的那段时间跟楚禾也有过几个照面。
楚禾能认得他既让王二有些欣喜，又让王二有些害怕。
平心而论，楚禾算是个人物，能被这号人物记住自己的名字怎么能不算一件好事呢？但楚禾又是毁了潜蛟寨的人。
王二如今能活着不是因为楚禾对自己手下留情，而是因为自己跑得快。
“……楚禾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楚禾看了眼高利水，“我跟高老板有一个合作，他答应要给我二十四条船，其中十条船已经能下水，但还有十四条船正在这里加工，我来看看进程。”
“这……”
王二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而一边的高利水在危急时刻脑子竟然出奇的好使，及时发现了王二的不对劲。
“你做什么呢？一身的汗味儿不要出现在楚禾姑娘面前，还不快去干活？”
若是面对别人，高利水的这句话也就奏效了，可是他不知道他对面的人其实是山匪。
山匪王二怎么受得了这口气。
他早就看高利水这个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很不满意了。
“你闭嘴，你用着我用血汗换回来的钱，凭什么说我身上的味道很臭？我身上的汗味儿就算再臭也没有你这个周扒皮身上的味道大！”
楚禾因为王二这句话对他高看两眼。
高利水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你、你冷静一点。”
“高老板。”
楚禾打断高利水的话，“我看这人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啊，不如就让他说出来吧，我也顺带听一听，不然我也不放心啊。”
一边看戏对我布茂岭险些憋不住笑了，看来这个高利水也是真够倒霉的，这件事都不用他出手就已经被解决了……
“说吧，王二，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王二心里本来就憋着一口气，现在被高利水一激怒，当然是不吐不快，他指着高利水的鼻子破口大骂。
“这个高利水根本就不是个人，要不是怕没有地方过冬，我早弄死他了！楚禾姑娘，你知道我们目前正在建的船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楚禾假装不知道，一脸茫然地问：“什么样子的呢？”
一旁的高利水汗珠子已经有黄豆大小了，在冬天看上去特别诡异。
“……楚禾姑娘，他用往年淘汰下来的旧木跟前段时间出了事情的坏船，打算翻新之后直接给您用！”
“是这样吗？”
“是的！我敢以性命发誓！”
王二说完话后就站在一旁，他心里没有心事，但高利水就不轻松了。
他很意外地看着王二，像是想不明白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为什么就栽在了这个小人的手上。
“你、你……”
高利水气得说不出来一句话。
而王二则是站在楚禾身后，“高利水，你敢做不敢当，我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王二在心中冷笑，现在高利水应该不可能再说出类似：你身上的味道很臭这样的话了……
事实上高利水也是真的说不出来了。
楚禾跟陆见鸿两人早就分配好了戏份，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此刻楚禾假装震惊，而陆见鸿也不闲着，在高利水身后一踹就让他双腿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楚禾姑娘，你听我解释——”
高利水话没说完背后又是一击，让他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布茂岭眼神很有些无奈，假装好意地为高利水说情。
“楚禾姑娘，我看高老板可能有苦衷……”
布茂岭哪里是在说情，而是在拱火！
很快陆见鸿就质问高利水，“高利水，我们不是早就警告过你，千万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很好骗吧？我们的图纸你以为很好拿吗？高利水，想一想自己要用什么来取得我们的原谅，是一条胳膊还是一条腿，你自己选吧。”
冰冷的剑锋就抵在高利水的脖子上，高利水丝毫不怀疑自己下一刻就会人首分离。
在这样的时刻最冷静的人反而是樊子熠，只因为他连看戏都心情都没有……
而楚禾跟陆见鸿还不得不演戏。
楚禾此刻也变了脸，“高利水，赶紧选一个吧，要不然可不是一条胳膊跟一条腿的事情了。”
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个人去帮自己……
高利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楚禾姑娘，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陆见鸿又踹了高利水一脚，“你以为你还有讨价还价的机会吗？”
楚禾居高临下地看着高利水，“高利水，我在马车上不是给过你一次走回头路的机会吗？现在想跟我要，来不及了。陆见鸿，动手。”
在最后一刻，高利水大喊，“只要饶了我，我什么都可以奉上，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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