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闹脾气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讲的，无非是天灾罢了。”
“仅仅是天灾吗？”
一勺热粥进胃，也镇压了楚禾还有些晕眩的五脏六腑。
她理清自己的思绪后发现了李有祥话中最大的一个漏洞。
“……仅仅是天灾的话应该不可能让这么多人都整齐地葬身鱼腹吧？”
就算是再危险的天灾，那些熟知水性的水手就算是船毁了，也未必不能拥有一条生路。
“应该是人祸吧？”
楚禾没有注意到李有祥神色的紧绷，她接着喝了一口粥，像聊家常一样把接下来的话也说了出来。
“……他们运送的货物是不是很特殊？应该就是这些货物太特殊了才让他们就算是死在海上也不敢回去交差。”
“也、也有这个可能吧。”
李有祥暗暗松了口气，却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完全落到了陆见鸿的眼中。
陆见鸿若有所思，但楚禾却好似没有发现李有祥身上打点微妙，抬抬手就让李有祥离开了。
离开前楚禾跟李有祥交代了一句：“有任何问题都来跟我说一声，我或许不熟悉，但未必不能帮上忙。”
“楚禾姑娘说的是什么话？楚禾姑娘指的是水寇吗？”
“流寇是一个问题，不过除了水寇之外还有其他的问题啊，这些你都可以来找我，不用跟我客气。我们上了一条船，按理说上岸之前就是生死与共的关系了。”
李有祥后背一僵，也笑了笑，“我明白的。”
“李有祥，我不是在敲打你，是在跟你说真话而已。你可以相信我。”
李有祥走后，陆见鸿看着李有祥的背影告诉楚禾，“这个李有祥很奇怪。”
楚禾点头，“这一片水域的水很深啊，看来布茂岭的确找了一个很厉害的人给我……”
陆见鸿眉头皱起，语气中掺了一丝冰冷，“什么意思？难道布茂岭要害我们？”
楚禾忍俊不禁，“那倒不可能，只是布茂岭也不知道这个李有祥的身上水很深而已。要不是他刚才说漏嘴了，我也发现不了他的问题。”
陆见鸿煞有其事地点头，“我也觉得，那个李有祥听到人祸两个字后表情立刻就变了。我觉得——”
陆见鸿的话突然停了下来，他先是看了楚禾一眼。
楚禾有些疑惑地看着陆见鸿，“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不是不说话了，只是觉得你比我聪明得多，不想在你面前卖弄……”
“怎么是卖弄？我的脑子又不是万能的，肯定也是要听一听别人的建议的。”
楚禾脑袋晕乎乎的，确实是有些影响自己的状态了。
陆见鸿红了脸，“那我就说了，我觉得李有祥很有可能跟水寇勾结了。李有祥那么多年总不可能一直老老实实地当一个受人嫌弃的低等人。所以他就跟水寇们一起策划了这件事……”
楚禾点头，“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李有祥很有可能提前知道了那段时间的货船上究竟运了什么东西，并以此为交换来让水寇们跟他合作，然后让他成为唯一的幸存者……”
陆见鸿点头，“我觉得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嗯，先不急着肯定。或许还要更复杂一些……”
楚禾可不认为李有祥只有这样的心思，以李有祥能骗过布茂岭的能力，楚禾就知道他不是一个贪图小利的人。
跟水寇一时的合作很有可能让自己也遭受反噬，而李有祥这么多年都在海上安然无恙，而他保护的货船也从来没有被水寇打劫过，说不是巧合楚禾不会相信，但李有祥用来跟水寇们交换的肯定不仅仅是普通的好处……
他做的事情应该是为自己求了更多的东西……
可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楚禾有些好奇了。
不过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还真的不足以支撑她自己的心思，楚禾喝完饭后强撑着没有吐出来，一直睡到了傍晚才好一些。
陆见鸿看着这样的楚禾也有些难受，“楚禾，要不下一次靠岸的时候我带着你走水路吧，我骑马很快的，不会被船慢……”
楚禾虽然感动，但还是拒绝怕，“若是船上没有李有祥这号人物一切还好说，不过已经看出了李有祥不是一个简单的货色，那我就更不能离开了。而且我本来就该跟着这群人，我在他们身边也安心一些。梁石山暂时还没有能力主持大局。”
主要的战力也都被分散出去，楚禾没有办法任性。
她拍了拍陆见鸿的脑袋，“想那么多做什么？我觉得我的情况正在好转，今天已经没有昨天难受了。”
“……那是因为你今天还是只吃了一顿饭。”
陆见鸿有些心疼楚禾。
要不是为了这些船上的人楚禾也不会吃这么大的苦头。
“你现在饿吗？铃铛端来了饭，我加了些蜂蜜。”
“蜂蜜？哪里来的？”
陆见鸿指了指桌子上的蜂蜜，“梁石山换来的。他跟李有祥的关系还不错，这一罐蜂蜜就是李有祥给他的，不过梁石山拖我给你喝。我加在饭里了，味道应该更好一些。”
楚禾打开饭碗，里面不是粥，而是梨汤。
也不知道铃铛从哪里得来的小山梨直接给楚禾炖了汤，陆见鸿还给加了一些蜂蜜。
这倒是不占胃，楚禾喝完了也不觉得撑。
她起身活动活动，发现精力恢复得差不多之后就开始找忙活。
陆见鸿看着楚禾拿出了地图，“我们三天一靠岸，靠岸后会补充物资，我思来想去李有祥要是跟水寇们或者什么人接头肯定是不会在船上，很大一部分可能就是在岸上了。明天我们也跟着下船。”
正好，布茂岭给了楚禾不少钱，这些钱楚禾也想拿来做一些事情。
比方说，给陆见鸿还有铃铛买两身冬衣，陆见鸿一个男子还好，铃铛一个姑娘总不能总穿着脏兮兮的衣服。
陆见鸿一听不止是带着自己心情就没有那么高涨了。
楚禾看出陆见鸿的不高兴，她有些意外，“你至于跟铃铛生气吗？小孩子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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