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对峙
一行人就这样上了船。
陆见鸿对李有祥依旧是戒备居多，要不是楚禾拉着他，他说不定能冲出去绑了李有祥。
“你太急躁了。”
一上船楚禾的脑袋又开始晕，她连呼吸都有些闷窒，便也没空再管李有祥的事。
“先跟我回去。”
铃铛先跟楚禾分别。
其实上船之后吃饭是分了两波的，一波是李有祥带领的人，另外一波则是楚禾带过来的难民们。
正常的饭食还是铃铛她们准备的。
楚禾跟陆见鸿看着铃铛离开后也不再停留。
回到房间后陆见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楚禾倒了一杯水。
“楚禾，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今天买的酸果拿出来试一试。”
楚禾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酸果，吃下一颗后灵台清明，果然好受了一些。
“好多了。”
自从登船之后楚禾心里的弦便没有在陆上崩的那样紧了。
她也告诉陆见鸿，“我们跟李有祥之间没有必要闹的那样不愉快。我目前只是想看一看他究竟是哪方势力，以及有没有机会为我们所用或者跟我们合作而已。”
陆见鸿点头，“明白了。不过我认为这些水寇没有什么好合作的，他们的蜡烛只是虚张声势而已，说不定那些传说只是跟水寇合作的人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特地编造的而已……”
楚禾点头，“我也明白，甲板上点燃蜡烛就是不合理的，先不考虑浪头，就说风，也不可能让它燃起来。要是真的燃起来，那比蜡烛最先燃烧的一定就是船体了，在甲板上点燃蜡烛无异与是烧船，除非——这些水寇在做完这个仪式之后就要弃船逃跑！”
陆见鸿的眼睛越听越亮，“有这个可能！水寇们的作战计划一般就是拼着一股劲跑到货船上打杀原本在船上的人，那么他们也就不需要考虑自己的船到底会不会被烧穿了……”
楚禾也不否认陆见鸿说的话，“极有可能。不过我们今天遇到的事情中最有意思的其实是另外一个人的表现。”
“谁？那个张武吗？”
让陆见鸿意外的是，楚禾竟然摇了摇头。
“不，不是张武，而是他的主人何远宁。”
陆见鸿不解地问楚禾，“为什么？何远宁看上去不过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富商，而张武的表现不是更加让人奇怪吗？”
“你只觉得张武的表现奇怪，却不觉得何远宁的表现也同样很奇怪吗？”
楚禾提醒陆见鸿，“你仔细想一想何远宁的表现。”
“他的表现？他有哪里很奇怪吗？”
陆见鸿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陆见鸿也终于想起来何远宁到底是哪里奇怪了。
比起来表情夸张显眼惹人生疑的张武，何远宁又何尝不是另外一个显眼的错误呢？
何远宁口口声声说：张武知道有关蜡烛的传说，又把张武推了出来何尝不是一种刻意？
发现陆见鸿脸上的表情后楚禾也明白陆见鸿差不多是想通了，“你也想明白了吧？在我们吃饭的时候何远宁多次提到：他多次带着张武说这件事，他为什么要带着张武一直说这件事呢？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对啊，没有比这更让人奇怪的一件事了……
陆见鸿恍惚道：“确实，一般的人都是避重就轻的，他们可以在外人面前把自己的好事公布上千次上万次至于自己的错误，一次就够了。”
楚禾点头，“是啊，就常理心而言，我如果遇到了一个迫切想要结束或者认识的人当然是巴不得天天跟他讲自己的辉煌事迹，至于吃饭噎着，走路不小心被绊倒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不可能拿出来说的。而何远宁呢？”
何远宁看似很生气，实际上却在张武讲这些事情的时候很有兴趣的听着。
而且何远宁亲口说过，不止他们一行人听到过张武口中事故的经过。
在他们之前已经有无数人听张武还有何远宁讲述过了。
也就是说，何远宁在另外一个层面上是把这件事当成荣誉在讲述的，而张武跟何远宁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仆人跟主子的关系。
张武看似从一个高高在上管事变成了一个何远宁随身的杂役，可是实际上呢？
楚禾跟陆见鸿都发现了他在讲述这些事情时不似作伪的表情。
他在高兴，甚至可以说是在狂喜。
“……张武应该也觉得没有比那更让人开心的工作了。”
“这应该也是何远宁跟张武的交易。”
陆见鸿点头，“虽然这样说我差不多猜到了一些，但这些人跟水寇的关系不就更扑朔迷离了？”
楚禾看着桌面上的烛台摇头，“不，真相其实已经很明朗了。陆见鸿，他们跟这些水寇的关系或许很负责，但他们合作的原因一定很简单，因为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个信仰。”
“信仰？！”
陆见鸿大惊失色，“这也太荒谬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水寇跟商人还能拥有同一个信仰……”
“这是最不奇怪的事情了。陆见鸿，我们不要小看信仰的力量。”
特别是在这样的时代，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有很多，人们自然就要往怪力乱神之类的地方联想。这是很常见的事情，并不值得奇怪。
“我更好奇组织起这些人的人，他才是比这个信仰跟加让人好奇的存在……”
“行，我们姑且把他称为蜡烛教教主。”
楚禾忍俊不禁，“好吧，那我们就期待接下来跟这位蜡烛教教主的见面吧。”
事实上跟蜡烛教教主见面的机会非常非常难得。
楚禾跟陆见鸿又在船上待了整整一天也没有任何头绪。
不过晚上吃饭的时候陆见鸿又跟李有祥撞上了。
李有祥这人看上去和和气气的，实际上心眼子很死板，他看到人就打招呼，丝毫不顾陆见鸿眼睛里对于他的戒备。
“你好呀，蜡烛教教主。”
陆见鸿这样称呼李有祥。
李有祥发现陆见鸿的身边没有楚禾，“你今天一个人啊，你姐姐呢？陆见鸿弟弟。”
陆见鸿的表情立刻变得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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