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达成合作
“布茂岭？布老板，你看出什么了吗？”
布茂岭恍恍惚惚抬头，却对上了楚禾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布茂岭自称是研究锁温衣的行家，当然知道锁温衣内的诀窍。
锁温衣并不同于棉衣，仅仅需要厚重就能抵御风寒。
锁温衣跟棉衣正好相反，棉服当然是越厚越暖和，但锁温衣不一样，它就跟厉害工匠手中的金叶子一样，只有越精巧，厚度越小，才代表它的品质越好。
而锁温衣又跟雕琢金叶子不一样，锁温衣的原材料松戴就等同于雕琢金叶子的工匠。
换句话说，只有松戴的品质能决定锁温衣的品质，而其他的就都是更为次要的东西了……
布茂岭的手在楚禾递过来的锁温衣上停留。
毫无疑问，楚禾带过来的锁温衣要比他手下的布庄生产出来的锁温衣还要薄上一倍！
这样的差距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得出来……
布茂岭不免有些绝望。
他最引以为傲的也就是锁温衣上的生意了，然而楚文瀚竟然已经研究出来了能够更好制作锁温衣更好的松戴。
那他还剩下什么呢？
倘若楚文瀚真的打算把锁温衣的生意做起来，那么不出五年，他在锁温衣的市场上一定会压过他！到时候哪里还有他布茂岭的位置。
“你、你们是来威胁我的？”
虽然布茂岭的语气中疑惑居多，但他颤抖的语气却是真的。
还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曾兆祥赶紧拉着身形都有些摇晃的布茂岭。
“布茂岭，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原谅曾兆祥是真的没有做过生意，也不知道布茂岭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样苍白，活生生是像被吓破胆了一般。
布茂岭被曾兆祥接住，却不愿意接受他的好意，反而虚弱地推开曾兆祥。
“滚！你们都一起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我还能不知道楚文瀚派他的侄子侄女过来是来做什么的吗？不就是想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吗？！”
布茂岭的话又急又怒，几乎承载了他全部的怒火跟心酸。
曾兆祥有些无措地看着楚禾。
而楚禾似乎是看实际差不多了，终于不再选择折腾布茂岭。
“布老板怎么能这样想呢？文瀚叔不是这样的人，我们只是像跟您寻求合作，怎么可能会至您于死地呢？”
布茂岭看着楚禾，再也不会觉得面前的小丫头是个温和的羊羔了，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灰狼。
布茂岭面色灰拜，缓缓闭上了眼睛。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条件，只要我能答应的，一定都会答应。”
说出这句话之后，布茂岭就知道，从今以后他也过不上舒心日子了，说不定一年到头都要给楚文瀚打白工。
“布老板不要这么着急伤心啊，说不定是好消息呢。”
楚禾再没有了刚才进门之时的被动，她缓身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陆见鸿看她的眼色行事，也乖乖地坐了下来。
楚禾一边品茶一边看着挂在堂屋的字画。
“布老板也坐下来吧，有些话不适合一口气说好。我们一边喝茶，一边慢慢聊。”
楚禾的余光在看到陆见鸿后停顿了一下。
昨天陆见鸿吃了很多板栗，那他应该挺喜欢吃甜食的。
“布老板让人端上来一些糖糕吧，我们边吃边说。”
聪明如楚禾，也没有在一瞬间内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拥有给陆见鸿讨要糖糕的想法。
但目前显然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
堂前高悬字画，一角是稚嫩的泼墨山河，占据最主要位置的则是几个大字。
承眷命，牧苍生。
“承眷命，牧苍生。想不到布老板还有这样远大的志向啊……”
布茂岭还不明白楚禾为什么会牵扯到这样一句话，他抬眼看了一下字画。
“我只是一个商贾，怎么可能担得起承眷命，牧苍生，这几个字？这字画也不是我写的，我这人是山匪出身，不是什么好出身，三六九等，我比最低等还要差一等。我有了钱之后专门请了先生教我算学，但我不愿意学字，更不可能接触字画……”
“哦，这样啊。”
楚禾饶有兴致地看着布茂岭，“那这字画是何人送给布老板的？能抄写出承眷命，牧苍生。这几个字的人我也很想结识结识啊。”
布茂岭面色更难看了，“那你大概是不能如愿了，那人是我认的义弟，人倒霉，得了风寒就死了，死了很多年了。”
布茂岭发家后的这些年一直没有成家，因此那位义弟也记得格外的清楚。
楚禾闭眼沉思片刻，“这字画布老板也看了这么多年，难道没有什么想法吗？”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只是一个商贾……”
“商贾又如何？布老板，我这里有一个机会，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楚禾其实一直没有明说，但她相信布茂岭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
“是楚文瀚的授意？”
楚禾暂时还需要楚文瀚侄子侄女这个身份来办事，因此并没有反驳。
她的默认又给了布茂岭一记重击。
“原来如此……”
布茂岭苦笑，“楚文瀚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儒商，我原来除了出身之外，还有这么多地方比不上他……”
“布老板不要妄自菲薄，听说您每年也会捐给北寒洲劳苦百姓一些避寒的衣物。但锁温衣到底是消耗品，布老板每年做的事情虽好，但也只能帮到一小部分人，我当然是想跟布老板合作，让锁温衣交到更多人手上。”
话说到这个份上，布茂岭是不想同意也一定要同意了，楚禾不仅斩断了他的退路，还把他赶到了一个新的道路上。
布茂岭也清楚，一旦走完这一条路，那么不仅仅是楚文瀚跟楚禾，就连他布茂岭也会名垂千古！
让所有人都穿上锁温衣？
这确实不可思议。
布茂岭不再出汗，胸口的气儿也顺畅了，“可以，我做。说吧，你想要我怎么配合。”
楚禾轻笑，“首先，先帮我做我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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