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服了吗
离开生活了数年之久的别墅后，温瑶没有立刻寻找酒店落脚。
作为深居简出的家庭主妇，除了顾琛每个月施舍给她的零花钱外，她并没有其它收入。
如今净身出户的她，完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温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手机是几年前的老款式，现在早就过时了，好在还勉强能用。
“喂，温瑶同志，距离我们上次通电话只过了不到24小时，怎么，又想我了？”
电话那头是李安，温瑶唯一的闺蜜。
说起来她们的相识当真算得上魔幻，二人的缘分起于一场委托，温瑶帮李安黑了一个渣男的电脑，李安便交了温瑶这个朋友。
“你怎么不说话，不会又要和我聊你那个老公了吧。”
温瑶和李安的三观格外契合，这些年来少有的意见相冲，大概都围绕着顾琛。
李安到底是旁观者，一直劝她离婚，只有她自己一味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到现在才幡然醒悟。
“我要离婚了。”
电话那头本在絮叨个不停，却在温瑶的一句话后顿时噤声。
“你确定？”
她的语气透露着不确定，毕竟温瑶这些年从没拿这事开过玩笑。
“嗯。所有我现在无家可归了，收留收留我？”
“地址发我，原地呆着别动。”
李安的动作很快，温瑶几乎是无间隔地从一间别墅换到另一间，只不过顾琛的那栋跟样板房似的，毫无一点人情味，相比之下，现在的小窝就显得温馨很多。
“过会带你去庆祝离婚怎么样，还是你想先休息一下。”
“我想去找份工作，总不能一直吃你的用你的。”
李安一听，眼睛亮了，“我弟李旭，你知道吧，他最近开了个网络安全公司，你想去试试吗？”
***
李家财大气粗，向来花钱不眨眼。
李旭这家刚起步还不知道未来前景如何的网络公司，竟开在了商业区最繁华的地段。
公司占了一整层楼，却只有十几个员工，看上去格外空旷。
“李旭，你姐姐我来了！”
李安拽着温瑶风风火火地往总裁办公室赶，推门时，温瑶恰巧和望向门口的男人对上眼。
眼前这人穿着程序员标配的格子衫，却显得格外清爽，深邃的五官上方，是被揉成一团的炸毛黑发，倒平添了份孩子气。
“姐，什么事？”
李旭的语气懒懒散散，还藏着一份被强压着的躁意。
温瑶忽然想到了顾琛。
刚认识他那会，顾琛还不像现在这般成熟老练，总是烦躁，和她说话却一直温声细语，生怕他的情绪影响到自己。
那时的他，应该是喜欢她的吧。
“你公司不是正在招人嘛，你看，姐姐给你送来的优质人才。”
李安一边说，一边把温瑶推到李旭跟前。
李旭难得来了几分精神，支着脑袋打量温瑶，“姐，我承认这小姑娘是我的菜，但我的公司只会留下有真本事的人，你别指望我开给她后门。”
话音刚落，李旭便挨了李安一个暴栗，捂着脑袋龇牙咧嘴。
“想什么呢，你姐我是这样的人吗。还有，温瑶比你大三岁，你应该喊她温姐姐。”
“李安你不要觉得你比我大几岁就可以随便敲我头！”
“我就打你怎么了！我好心为你的公司发掘员工，你竟然这么想我！”
眼见这对姐弟吵了起来，温瑶没选择吱声，而是坐到一旁，拿出笔记本劈里啪啦打起了键盘。
几分钟后，李旭吵累了，想回座位上喝口茶，却发现姐姐口中的优质人才正坐在角落里不知道捣鼓些什么。
他凑到温瑶身边一瞧，“哟，你不会是想攻破我们公司开发的防火墙软件吧。”
“嗯。”
温瑶随口应了一声，手指不停。
“那你可要白费力气了。”
李旭的语气带了几分骄傲，这是他联同数位华清大学的精英学生从上学就开始做的东西，曾经好多国际知名的黑客都尝试攻破，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但温瑶依旧埋头于电脑，这让他有些挫败。
过了一会，他发现温瑶竟真的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漏洞，但温瑶接下来的操作又让李旭抓不着头脑。
“不是，你这是什么鬼，这法子把问题搞复杂了吗？”
“你这样，你这样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温瑶实在忍不了身边的这个一惊一乍的话痨了，随手将笔记本一合，“你的防火墙已经破了，去看看你的电脑吧。”
“真的假的？就凭你刚刚胡乱输进去的乱码？”
李旭半信半疑地朝自己的位置一探头，电脑屏幕不知什么时候变了样，漆黑的背景上只挂着三个大字——“服了吗”。
“怎，怎么会？”
李旭愣了神，他的电脑上用的是公司最新开发的防火墙软件，他曾雇佣了数位知名黑客都未能找到漏洞，今天竟然被人攻破了！
自小到大的骄傲令他迅速坐到电脑前，咔吧咔吧敲起了键盘，将温瑶和李安彻底忘在了一旁。
“他这人就这样，一敲起代码就会把其他事都忘了。”
打着给弟弟介绍对象的念头的李安帮李旭解释了一下，生怕给温瑶留下个不好的第一印象。
“没事，专注是好事。”
温瑶看着不远处的李旭，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旭的眉头越拧越深，最后索性颓败地趴倒在桌面，愤懑锤桌，彻底宣告自己的失败。
“怎么样李总，现在我可以留下了吗？”
李旭咻地一下蹿到温瑶跟前，满眼都是对强者的敬畏，“当然当然，温瑶姐，你就是我唯一的姐！”
真·唯一的姐·李安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
“温瑶姐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啊，明明关笔记本前一点成功的迹象都没有。”
三言两语解释不明白，温瑶索性重新给李旭演示了一边。
她打字的速度算不上顶尖，但在键盘上跳跃的指尖却格外赏心悦目，打出的语代码没有一丝累赘，密密麻麻占据整面屏幕。
李旭从没见过这样的方法，少有地失了神，直到温瑶伸手在眼前挥了挥才反应过来。
倒也正常，温瑶大部分的网络攻防知识都是自己琢磨来的，和李旭这种传统学院派大相径庭倒也不足为奇。
“那，那个，我带你去，那个，挑工位吧温瑶姐。”
李安还是第一次看到李旭这样结结巴巴的样子，打趣道：“动心了？”
“你懂什么，温瑶姐这个级别的，在全球都排得上号，我这是对大佬的敬意，怎么能被情情爱爱玷污！”
李安对自家的直男老弟彻底无语。
几人走出办公室后，原先在工位上工作的员工一股脑围了上来。
“老大，我们的系统刚刚被黑了。”
“我们被挑衅了老大，你从哪惹的这么个高手。”
“还问我们，真是太嚣张了！”
......
十几个男人聚在一块你一言我一句，吵闹程度堪比菜市场。
但即便如此，温瑶刺耳的手机铃声还是突兀地脱颖而出。
“抱歉，手机年份有些久，扬声器出了点问题。”
一下子成为人群焦点的温瑶有些尴尬，走到一旁打开手机，是顾琛的电话。
“喂。”
“温瑶，爷爷出事了，马上回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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