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封霜姑娘
时间很长，一些人会永远记在心里。正如年少的白泽、齐敬轩和一个贫苦却满面笑容的小女孩。
那年他们十六岁，她十五岁，三个懵懂无知的孩子，第一次擦出了爱情的火花。每个少年都好像一只雏翼的鸟，当蒙在生命里的黑布被掀起一角，露出一抹剌眼的天光――青春，于是被惊醒了。女孩虽然贫苦，但她依旧活的很开心，一件补了又补的破衣服，一个白净的脸庞。代表着青春靓丽的双马尾，眉间弯起像月牙，精致的面容，高跷的鼻梁，有一种邻家小妹的既视感，让人忍不住关爱。
两人都对她产生了情感，可恋爱使人愚笨，两个懵懂无知对少年对于同样年纪的少女，又有多少了解呢？
他们知道她叫封霜，是一个孤儿，从小生活在济安桥不远处的寺庙中。这是他们的认为。
作为州使和副州使的子嗣，两人都从小博览群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以时不时都从几百里外来到寺庙为她念书。
每次当两人来到寺庙中，封霜都会笑的跟月牙一样，眯着眼睛静静的听他们争的面红耳赤。
“喂，齐敬轩，你说的什么狗屁，你说封姑娘像褒姒，你是想咒她早点驾鹤西去吗。是不是想打架啊，小爷我可不怕你我可是……”
还没等少年白泽说完，齐敬轩便一脸讥讽的说道：“亏你还从小读书，我说的是封姑娘像褒姒一样美丽动人，专门挑字眼？这可不应该是读书人的好习惯。”
“嘿，你小子欠打是不是。来你在瞅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你瞅啥？”
“瞅你咋地。”
时光就在两个少年无聊的争吵当中如同白驹过隙散去。在美好的时光在岁月的沧桑中都显得那么脆弱。
“哎，你别说话，你看，封姑娘都睡着了，要是吵醒了封姑娘，看我不收拾你。”
“明明是你这个不讲理之人想吵醒封姑娘，我可没这么做。”
两人看着趴在石板椅上的封姑娘，两人对视一眼，突然脱下衣服。
“我日，小子你挺鸡贼的啊，你瞅瞅你齐小子的白衬衫，哪有我的金丝绸衣服暖和。”
“我的心比你暖和。”
“找打是不是？”
“我……”
“哎呀别说了，我都被你们吵醒了。”之间封姑娘慢慢站了起来，紧接着伸了个懒腰，青涩的身躯已经早已发育，一丝一动间牵动着两位少年的心。
“白泽，你小子怎么流鼻血了。”
“啊，哈哈，今天吃的荒兽肉太多，又吃了几根人参，有些太补了。”
“诶，齐敬轩，你转头干什么。”
“哦，没什么，我也吃多了。”
“都别闹了，来今天我们去庙后面打点野味做完饭咯。”封姑娘俏皮的说道。
白泽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个我在行，我从小六岁闯进深山六个月最后带着一批猛兽回来，我爹当时可吓的不行，以为我被绑架了呢。”
“我咋不知道。”齐敬轩疑惑地说。
“你又不是我爹，你怎么知道。”
黑夜降临。
三个孩子围着在冷漠人世间的一堆荧荧笼火，肩靠着肩取暖，三人抬头望像远在天边的银河，火架上挂着快已经烤熟的兔子肉，身边的萤火虫围绕着孩子周围，仿佛给人间多添了一份温暖。
“诶，白泽，敬轩，你说我们以后能像现在这样多好。”
“把敬轩去了，我就觉着挺好。”
“把白泽去了，我就开心。”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封霜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噗通笑了一下说道：“你们两人可真是有默契，要不是你们这样，我还以为你们谁龙阳之好呢。”
“那是，我跟敬轩可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我爹和他爹又都是老人，我们的关系自然不用说，敬轩，你要是放弃，你就是我亲兄弟。”
“君子不夺人所好，你应该放弃。”
三人沉默了片刻，看着天上的银河。封姑娘突然说道：“要是你们其中谁能为我触碰到银河，我就……”
还没等话说完，白泽和齐敬轩两兄弟便蹦蹦跳跳起来。
“我跳的比你高。”
“放屁，我长的比你高。”
封霜看着面前争的面红耳赤的少年笑了起来。
“天上的银河，地下的萤火虫，和地上的封姑娘，真是神仙也不过如此了。清新脱俗。”许多年后，白泽多年后看着齐敬轩和封姑娘如同一对神仙眷侣想道。“白泽，你在想什么呢。”
谢道弘看着一头白发的白泽说道：“好久都没看你发呆了。”
“我想你。”
“滚。”
……
两位少年只注意了眼前的封姑娘，却没有看到她眼前复杂的神情。
“封姑娘我又来了。”
“我也来了。”
“今天玩什么呢？”封姑娘沉思了一下道。
“嘿嘿，要不然让我背着你去山里溜溜弯？”
“白泽，你要不要脸，你家里分明有谢道弘，也应该把机会让给我。”
最后不情愿的白泽只能看着封霜慢慢骑上了齐敬轩的背，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开心的笑着说道：“架架架，骑马咯。”
身下的齐敬轩丝毫不在意反而觉得“只要封姑娘开心，我就开心。”
一脸无奈的白泽只好跟在他们后面吃沙土。
…………
良久，又是熟悉的小山坡，天色昏暗，没有了之前的银河。
三人齐心协力点燃了篝火。
封姑娘看着两人深思了好久，终于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去了银河，你们会不会伤心？”
“封姑娘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会死呢？”
“白泽，你说话好听一点。封姑娘如果有这一天，你封霜在哪，我就站在哪。”
封霜笑了一笑，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用仅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要变天了。”
本以为是最后一次想见。
那天罕见的下起了霜，两人匆匆忙忙准备了几件厚衣物给封姑娘送去，还未走进寺庙中，便远远地闻到一股血腥味。
两人心里大叫一声不妙，结果看见衣衫不整的封姑娘倒在血泊当中，地上用血字写出“齐敬轩。”
白泽发红的眼睛慢慢看相齐敬轩。
齐敬轩人生第一次心动就弄得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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